第49章 她的鳥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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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不能進，不能進啊！”外邊傳來吵嚷聲。
然後殿門被奮力推開，卡塔爾擰眉看著屋子裏狼狽不堪的景象。
太監本是為了攔這個刁蠻公主，也跟在後邊，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的人，連忙嚇的跪倒在地，不敢擡頭。
秦歌橫眉到豎，“滾！給我滾出去！”聲音是幽寂的寒意，她擡手扯過旁邊的被子，將雲寧曦護在胸前。冷眼看著門口的兩人。
太監嚇的連滾帶爬的走出了大殿。
可卡塔爾卻不肯離開，她呆楞楞的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根本不敢相信。
她本是因為聽說秦歌已經三天不曾處理政事，宮裏的傳出的消息是身體染恙。她不放心才直接闖了進來，可怎麽會……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滾出去！”秦歌怒目瞪著卡塔爾，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
“我滾出去？我憑什麽滾出去？她一個堂堂一個前朝遺孀，不知廉恥爬上了你的床，到底應該是誰滾出去！”卡塔爾快步向前，擡手便將雲寧曦身上的被子揭開，身上的痕跡暴露，雲寧曦的心猛的一沈，她雙手攏進了身前的衣服，卻仍舊覺得無處遁形。
“你做什麽？”秦歌將人推的後退了兩步，蹲在雲寧曦身邊，查看她的狀況。
雲寧曦的臉色蒼白的簡直不像話，秦歌想要擡手摸摸她的臉頰，卻被躲開了。
“我要回宮。”雲寧曦的聲音裏帶著祈求和無力，眉眼見滿是空洞和仿徨。看的秦歌心裏抽搐般的疼。
“好，我送你回去。”秦歌說著準備起身去抱雲寧曦，雲寧曦卻側著身子躲開了。
將衣服攏了攏，站起身，有那麽一陣眩暈。她緩了片刻站起身，秦歌旁邊連碰她都不敢。
雲寧曦在卡塔爾身邊站定，微微服了下身子，“今日之事是我勾引她在先，與她無關，我兩日後便會離開皇宮，從此以後山高水長。我不會出現在她面前，公主大可放心。”
“這算什麽？你施舍給我的麽？你覺得我需要你的施舍？”
“我不會娶她！”秦歌擋在雲寧曦身前，陰鷙的盯著卡塔爾。
雲寧曦微微嘆息一聲，走出秦歌的陰影，“氣話罷了，公主莫要見怪，我在這裏提前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以後還請你好好照顧她。”
雲寧曦微微低了下頭，算是請求。
轉身離開寢殿一氣呵成，可出了門口，她的淚水卻怎麽也不忍不住。那是她放在心尖上十幾年如一日的人，以前她走的再遠，雲寧曦也相信她會回到自己身邊，但這一次卻是她要先離開了。
她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要開始新的征途了，可她卻沒了為她保駕護航的能力，到這裏，也只能到這裏。
她還是食言了，那個當年在秦歌的鞭子下，義無反顧擋在秦歌身前的雲寧曦終究還是在物是人非中被磨平了光芒，而現在的秦歌正是光芒萬丈。
她知道自己可以借著秦歌的微光生活的很好，但卻不想讓自己這一小塊陰影汙濁了一塊寶石。
雲寧曦哭的泣不成聲，兩旁三三兩兩的宮人路過，卻不敢上前。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著小雨，最後變成了大雨磅礴，雨霧四起，迷蒙中連人都分不清楚。
一把白色的油紙傘撐在她的頭頂，女人戲謔的聲音傳過來，似有嘲笑的意思，“天天對我們吆五喝六，擺架子立微風的皇後娘娘也有這天？”
董貴妃一側的嘴臉微微上勾，妖冶嫵媚，丹指輕扣，舉手投足都是風情萬種。
雲寧曦不理她，仍舊哭的傷心欲絕。
董貴妃嘆息一聲，極不情願的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跟著做寧曦蹲在一旁，支著下巴望著陰沈沈的天空。
雨水從傘頂打下，發出一陣有節奏的聲響，在她面前攏起水幕，她擡著中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穿過水幕，也不同雲寧曦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彈著雨水，無聊至極的消遣。
等了老半天，才忍不住開口，“哭夠了沒，哭夠了就回吧，這天氣怪冷的，回頭我在染了風寒！”怨聲載道的同雲寧曦抱怨。
見雲寧曦不動，她嘖了一聲，不耐煩的對著旁邊的下人擺手，“來人，取頂轎子，將人擡回去。”
真是夠了，這大雨傾盆的還要陪這個女人在外邊瘋，她剛穿上的繡鞋弄的到處都是泥水。
雲寧曦直接被人松進了董貴妃的宮裏。
魏烽眠也在，看見雲寧曦不由的眼睛發亮，可看見她憔悴的狀態，又不敢隨便上前。只能趴在門口註視著。
董貴妃吩咐著下人打水，備衣服，準備吃食。
隨後才將人都遣了下去。獨留她一人伺候雲寧曦。
雲寧曦也不吵不鬧，任由董貴妃擺弄。
將雲寧曦的裏衣脫下，她忍不住眉頭緊鎖，“那小兔崽子下手這麽狠？真是欠收拾！”
這董貴妃雖然身居貴妃，卻要比雲寧曦和秦歌都大，說起來也算是兩人的姐姐。
魏翎在位時曾經有次微服私訪，只在街上匆匆一瞥，就對她念念不忘，最後借著春季遴選秀女還是將她威逼利誘進了皇宮。
在皇宮裏多得雲寧曦庇佑，雖未明說，她也將雲寧曦和秦歌的關系猜的七七八八。畢竟能爬到貴妃之位，也必定是聰明絕頂的。
她還以為這除了這魏翎，這兩人終是能在一起了，卻沒想到會鬧到這種地步。
雲寧曦可是不個不折不彎的主，剛才哭的那般傷心，恐怕是情況並不樂觀。
秦歌那邊本想出去追雲寧曦卻被卡塔爾絆住了腳步。
“你到底想怎麽樣？”秦歌一把甩開卡塔爾拉著她的手，電光火石之間，匕首已經抵到了她的喉頭上，刀刃進一分。白皙的肌膚上就是一道血痕。
從來沒見過她這麽討厭的人。
“我想怎麽樣你不知道麽？”卡塔爾眼神覆雜的看著秦歌。
“你覺得我有心思去猜你想什麽？”
“你是不是除了她誰都看不到？是不是對誰都那麽冷漠？”
“是，這世上除了她我誰都不要！你聽懂了沒有！”
卡塔爾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好，我知道了。那我不逼你娶我，我要西域周遭百座城池，當做你毀約的賠償，你給還是不給你！”
秦歌微微瞇著眼睛，輕嗤了一聲，“好！”
真是獅子大開口，竟然一張口就要走了三年的心血，還大言不慚的說對她是真心。
“我要你現在就擬旨！”卡塔爾對秦歌已然沒有了信任。
“把解藥給我！我現在就擬旨！”
“先擬旨！”卡塔爾寸步不讓，她之前對秦歌寬容是因為喜歡，但秦歌現在讓她的喜歡變得一文不值，心裏的愛意反而變成了滿滿的恨意！
秦歌走到書案前，提筆便寫，沒有絲毫猶豫。
這讓卡塔爾心裏最後的那點希望也悄然熄滅。她待她當真是舉世無雙。
秦歌你好聖旨，直接丟在了卡塔爾身上，“解藥！”
卡塔爾輕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如法炮制扔給了秦歌！
秦歌拿到東西就準備往外走。
“秦歌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西域與你玄武王朝的十年和平之約作廢了！”
秦歌腳下步子一頓，微微側頭垂著眸子，“我等著你！”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秦歌在未央宮前前後後找了個遍也不見人，殿裏的人也都說沒有看見雲寧曦。
秦歌心裏沒由來的心慌。心裏不安的感覺不斷膨脹，擠的她呼吸困難，心中煩躁！
“人呢！”未央宮的人瑟瑟縮縮的跪了一地，沒有一個人敢輕易開口回秦歌的。
“將軍稍安勿躁，娘娘許是去了別的宮裏，已經派人去尋了！”莞翠站在一旁，倒了杯水給秦歌遞過去。
“稍安勿躁？兩個小時內，你們若是找不到人，我就讓你們去閻王殿找！”秦歌一擡手，將眼前的熱茶揮開，莞翠手上和最前的小丫頭臉上都被淋到了滾燙的熱茶。
殿內頓時傳出一聲驚呼。
秦歌本就暴躁的心情突然像是被點燃了信引的炸藥，怎麽都壓不住。
桌上的東西被她全部掃落，滿地的瓷器碎片。
“滾！都給我滾出去！”
莞翠也被眼前的秦歌嚇了一跳。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
殿內的人都退了出去，秦歌才覺得心中平靜了些。
不一會兒的功夫，殿外太監通報，皇後娘娘找到了，在董貴妃的宮裏。
未央宮的門被打開，秦歌雙眼猩紅的往董貴妃宮殿走。
殿門口太監看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奔著董貴妃的寢殿而來，領頭的秦將軍更是渾身殺氣騰騰。
他嚇的連忙想要進去通報，卻被秦歌抓著衣領，直接甩在了旁邊的假山上，口吐鮮血，昏迷不醒。
兩旁的人跪了一地，卻再也沒有人敢出聲。
秦歌面色陰沈的站在門口。
“曦兒，你不能總是圍著她轉，你我明日一同離開這爾虞我詐的地方，倒也算成了你我的早日許下的心願，終是黃天不負有心人！該高興的。”
雲寧曦低低的嗯聲，卻還是沒有躲過秦歌的極好的耳力。
原來她不單要走，還要和別人一起走！不曾許她分毫未來，卻同別人有了那樣的誓言！
秦歌臉色愈發的陰沈，周身寒氣森森。
門咣當一聲被踹開，屋內的董貴妃正在給雲寧曦沐浴！
秦歌看的睚眥欲裂，本就猩紅的雙眼更是通紅一片。
誰讓她碰她的！誰準她碰她的！
手中的匕首出鞘，穿破皮肉一氣呵成。
血滴滴答答的落進雲寧曦的浴桶中，如同血色蓮花，妖冶迷醉又透著股陰森。
雲寧曦連驚呼都來不及，就眼睜睜的看著董貴妃倒在了她的面前。眼睛都沒能閉上，臉上滿是驚恐。
雲寧曦從浴桶中站起，又跌落回去！大腦中一片空白。
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隨後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雲寧曦足足昏迷了兩天兩夜，一直高燒不退。
那邊登基大典在即，秦歌忙的焦頭爛額。這邊又要照顧雲寧曦又要應付雲浮墉。雲浮墉天天在宮外守著要見雲寧曦，本來說好要離開皇宮，卻不見人。
他知覺出了事，但宮裏消息封鎖的很緊，什麽都打聽不到，只能幹著急。三番五次求見秦歌，也被各種理由搪塞。
“今日可還覺得哪裏不舒服？”秦歌坐在床邊憂心忡忡的看著雲寧曦。
雲寧曦神色淡漠，並不好秦歌，背對著她躺在床榻上，才養好的身體，又日漸消瘦下去。
秦歌心疼卻沒辦法。
雲寧曦這兩天對她的態度愈發冷淡，現在連擡眼看她一下都不願意每次她到寢宮看她，也都被忽視。任她用盡渾身解數，雲寧曦只有一句話，何時可以放她離開！
但怎麽可能呢！她怎麽能放走雲寧曦呢！除非是她死，否則這輩子都不可能。
可再堅固的籠子，也關不住一只想飛的鳥。
登基大典那天，秦歌的鳥飛走了，在她的世界裏消失的徹徹底底，無影無蹤。
秦歌呆坐在雲寧曦寢殿的門口，整整坐了一夜。從夕陽西落到太陽東升，都沒能等到她想等的人。
派出去的人將皇宮裏裏外外，都城犄角旮旯都翻了個遍，恨不能連老鼠洞都翻找了，也不見人。雲家府邸更是人去樓空，仿佛從未住過人一般。
最可笑的是連萬輕語都走了，帶著她的心上人遠走高飛了！
可笑不可笑，從她登上皇位的那天起，當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將軍，還找麽？”清風站在秦歌身邊，看著她落寞的樣子都忍不住心疼。
秦歌苦笑一聲，站起身，忍不住踉蹌了下，被清風扶住。
“不找了，她舍得不要我，我便不到她的。”
清風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最後只說了聲該上朝了。
秦歌點頭，像是具行屍走肉。
秦歌登基，改玄武為鴻順，終結玄武王朝數百年統治，開始了一個嶄新的帝國。
在秦歌的治理下鴻順王朝，結繩而治，安富恤窮，內修外攘，文治武力，終於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國泰民安。而這只用了短短十載時間。
對於秦歌的能力，無人再敢提出質疑。女人的地位在鴻順王朝也基本與男性持平。
可經商入仕，亦可相夫教子，她們頭次在這禮數教條之下，有了選擇。
相較於之前的忙碌，秦歌終於能歇下來喘口氣了。
她想歇歇，卻有人偏不讓她如願。
朝堂上的大臣也愈發的安泰，開始商量著給秦歌找皇夫的事情。
“江南的水患可治好了？”秦歌反問朝堂上的帶頭的人。
“回皇上，江南水患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分別進行了疏，改，築。目前已經被控制住，災民亦安置妥當。災後房屋修建正在穩步進行，無需掛懷！”
秦歌被噎住，轉而問，那西北的大旱可有治好？
“回皇上，大旱地區的救濟糧已經運到，亦是不用擔心。”
“那今年的賦稅可有……”
另一大臣微微俯身，“這兩年賦稅減輕，民生恢覆，百姓安居，賦稅上繳十分順利。”
“那你們可有我讓你們尋的那人消息？”
眾人沒了聲響，秦歌緩了片刻才開口，“罷了，隨你們。”
之後便讓身邊的大內總管宣布退朝。
“皇上夜深了，該歇息了。”清風忍不住開口提醒。
秦歌落下了最後一筆，眼角微微濕潤。
將手中的信封封好，放入一旁的箱子中。
清風看著不忍，主動上前幫忙，取了另一個箱子過來。
雲寧曦不見的這幾年，秦歌又將昔日沙場上的習慣撿的七七八八。
還是會寫信，還是會整夜整夜的難以入睡。短暫休息也是噩夢連連，總是一頭冷汗的驚醒。
“幫我把安神香點上吧！”
“將軍，太醫吩咐了，這香不能多用，用多了會成癮！”清風不肯，將裝香的盒子別在身後。
“你也要逼我？”秦歌蹙了蹙眉頭，眼神陰鷙。
清風咬了咬牙，“屬下不敢。”還是乖乖的將安神香的盒子交了出去。
夢裏雲霧繚繞，秦歌如飄在雲端，恍惚中她又看見雲寧曦，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裙站在一片崇山峻嶺之間，朝著她招手，秦歌細細去看，原來是花靈山，轉瞬間她便到了花靈山宅子的門口，推開厚重的宅門，雲寧曦就坐在院子中間，手中拿著一本書，陽光落在她身上，微風扶起她的碎發，美的如夢似幻。
她朝著秦歌笑，溫潤如水，她喊她，“歌兒過來。”一如往昔，她待她如珍寶的模樣。
秦歌忍不住撲過去想要抱住她，可在即將碰到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秦歌慌慌張張的推開每一扇門，卻不見雲寧曦的身影。
“歌兒，你嗜血成癮，昏聵不明，你就是個廢物，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根本就保護不了我分毫，廢物！廢物！廢物！”
聲音從宅門處傳出來，雲寧曦的面色逐漸猙獰，秦歌猛的驚醒，大口的呼吸，眼底青黑一片。
半夢半醒間，天光已經透出些許亮光。
雖然做了那樣的夢，秦歌也不免慶幸，終是睡著了，也看到了她了。
大臣們比秦歌自己更關心她的事情。昨日朝堂上的才提起的事情，今日就已經準備好了名錄呈上來。
秦歌並未打開，只淡淡的同大臣說了句，“朕信任眾位愛卿，定能選出一位好皇夫，你們決定便好，人選定好，便讓禮部準備，無需再過問朕。”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畢竟這選皇夫的事情非同一般，哪能由著大臣遴選，這般兒戲。還是這皇上話裏有話，他們沒能揣摩到其中深意？
秦歌看著眾人疑惑的神色，凝著眉頭，“我說的話便是字面意思，無需過分揣度！有這時間倒不如去想想南部海域的通商口岸到底如何修建！”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顯然是動了怒的。
大臣們辦事極快，晌午剛過，太監便來通傳，“禮部尚書杜大人求見。”
秦歌並未拒絕，也知他來意，這件事如果早晚都要做，倒不如盡早完成，也好斷了他們的念想，省的每日不用心思在正事上，倒只會幹涉她的後宮。
“皇上，這是最後確定的人選。”杜大人將手上的折子遞給了秦歌。
秦歌點頭，“那便安排吧！”
“皇上不看看？”
“不必！杜大人順便幫我物色一個孩子，我膝下無子，也該找個繼承人了。”
“什麽？”杜大人滿臉震驚，這不是要找皇夫了麽？為什麽還要從旁人過繼子嗣！
“我曾經在戰場上身受重傷，已無法有孕，杜大人不信的話盡可以問問宮中太醫。”秦歌微微一笑，睨著眼瞧眼前的杜大人。
“那皇上為何還要立選皇夫？”
“不是你們想讓我選的麽？”秦歌輕嗤了一聲，有些好笑的看著杜江。
她秦歌的事情什麽時候容得了旁人置喙了！
杜大人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萬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層隱情在。
這皇上幾年前為了護百姓安康，常年征戰沙場，沒想到竟然傷到了根本。皇上愛民之心一片赤誠，卻被他們揭開傷疤，反覆摩擦，女人不孕，定然抱憾，更何況是皇上這等人。這麽一看，倒是他們的過錯了。
“皇上，我等之前冒犯，還請您恕罪，這皇夫是否需要，還請您定奪。”
“辛苦杜大人體恤朕。那這皇夫的事還請杜大人跟眾位愛卿解釋一番。”
秦歌說完便遣人送杜江離開。
秦歌換上一身便衣，顯然是準備出宮。
“皇上可要臣陪著？”
秦歌搖頭，“你待在這宮中便好，我只是想要出去透口氣而已，子時之前定回。若是有人來找，你且替我圓過去。”
“那皇上可否告訴微臣一個大概的地方，若是有事，微臣也好去尋。”
“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走，又如何告訴得了你呢！清風，一個人若是不想讓你尋到，告訴你地方又如何？不還是尋不到。”
清風微微低著頭，想說點什麽，卻知道什麽都安慰不了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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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殿門被奮力推開，卡塔爾擰眉看著屋子裏狼狽不堪的景象。
太監本是為了攔這個刁蠻公主，也跟在後邊，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的人，連忙嚇的跪倒在地，不敢擡頭。
秦歌橫眉到豎，“滾！給我滾出去！”聲音是幽寂的寒意，她擡手扯過旁邊的被子，將雲寧曦護在胸前。冷眼看著門口的兩人。
太監嚇的連滾帶爬的走出了大殿。
可卡塔爾卻不肯離開，她呆楞楞的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根本不敢相信。
她本是因為聽說秦歌已經三天不曾處理政事，宮裏的傳出的消息是身體染恙。她不放心才直接闖了進來，可怎麽會……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滾出去！”秦歌怒目瞪著卡塔爾，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
“我滾出去？我憑什麽滾出去？她一個堂堂一個前朝遺孀，不知廉恥爬上了你的床，到底應該是誰滾出去！”卡塔爾快步向前，擡手便將雲寧曦身上的被子揭開，身上的痕跡暴露，雲寧曦的心猛的一沈，她雙手攏進了身前的衣服，卻仍舊覺得無處遁形。
“你做什麽？”秦歌將人推的後退了兩步，蹲在雲寧曦身邊，查看她的狀況。
雲寧曦的臉色蒼白的簡直不像話，秦歌想要擡手摸摸她的臉頰，卻被躲開了。
“我要回宮。”雲寧曦的聲音裏帶著祈求和無力，眉眼見滿是空洞和仿徨。看的秦歌心裏抽搐般的疼。
“好，我送你回去。”秦歌說著準備起身去抱雲寧曦，雲寧曦卻側著身子躲開了。
將衣服攏了攏，站起身，有那麽一陣眩暈。她緩了片刻站起身，秦歌旁邊連碰她都不敢。
雲寧曦在卡塔爾身邊站定，微微服了下身子，“今日之事是我勾引她在先，與她無關，我兩日後便會離開皇宮，從此以後山高水長。我不會出現在她面前，公主大可放心。”
“這算什麽？你施舍給我的麽？你覺得我需要你的施舍？”
“我不會娶她！”秦歌擋在雲寧曦身前，陰鷙的盯著卡塔爾。
雲寧曦微微嘆息一聲，走出秦歌的陰影，“氣話罷了，公主莫要見怪，我在這裏提前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以後還請你好好照顧她。”
雲寧曦微微低了下頭，算是請求。
轉身離開寢殿一氣呵成，可出了門口，她的淚水卻怎麽也不忍不住。那是她放在心尖上十幾年如一日的人，以前她走的再遠，雲寧曦也相信她會回到自己身邊，但這一次卻是她要先離開了。
她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要開始新的征途了，可她卻沒了為她保駕護航的能力，到這裏，也只能到這裏。
她還是食言了，那個當年在秦歌的鞭子下，義無反顧擋在秦歌身前的雲寧曦終究還是在物是人非中被磨平了光芒，而現在的秦歌正是光芒萬丈。
她知道自己可以借著秦歌的微光生活的很好，但卻不想讓自己這一小塊陰影汙濁了一塊寶石。
雲寧曦哭的泣不成聲，兩旁三三兩兩的宮人路過，卻不敢上前。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著小雨，最後變成了大雨磅礴，雨霧四起，迷蒙中連人都分不清楚。
一把白色的油紙傘撐在她的頭頂，女人戲謔的聲音傳過來，似有嘲笑的意思，“天天對我們吆五喝六，擺架子立微風的皇後娘娘也有這天？”
董貴妃一側的嘴臉微微上勾，妖冶嫵媚，丹指輕扣，舉手投足都是風情萬種。
雲寧曦不理她，仍舊哭的傷心欲絕。
董貴妃嘆息一聲，極不情願的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跟著做寧曦蹲在一旁，支著下巴望著陰沈沈的天空。
雨水從傘頂打下，發出一陣有節奏的聲響，在她面前攏起水幕，她擡著中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穿過水幕，也不同雲寧曦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彈著雨水，無聊至極的消遣。
等了老半天，才忍不住開口，“哭夠了沒，哭夠了就回吧，這天氣怪冷的，回頭我在染了風寒！”怨聲載道的同雲寧曦抱怨。
見雲寧曦不動，她嘖了一聲，不耐煩的對著旁邊的下人擺手，“來人，取頂轎子，將人擡回去。”
真是夠了，這大雨傾盆的還要陪這個女人在外邊瘋，她剛穿上的繡鞋弄的到處都是泥水。
雲寧曦直接被人松進了董貴妃的宮裏。
魏烽眠也在，看見雲寧曦不由的眼睛發亮，可看見她憔悴的狀態，又不敢隨便上前。只能趴在門口註視著。
董貴妃吩咐著下人打水，備衣服，準備吃食。
隨後才將人都遣了下去。獨留她一人伺候雲寧曦。
雲寧曦也不吵不鬧，任由董貴妃擺弄。
將雲寧曦的裏衣脫下，她忍不住眉頭緊鎖，“那小兔崽子下手這麽狠？真是欠收拾！”
這董貴妃雖然身居貴妃，卻要比雲寧曦和秦歌都大，說起來也算是兩人的姐姐。
魏翎在位時曾經有次微服私訪，只在街上匆匆一瞥，就對她念念不忘，最後借著春季遴選秀女還是將她威逼利誘進了皇宮。
在皇宮裏多得雲寧曦庇佑，雖未明說，她也將雲寧曦和秦歌的關系猜的七七八八。畢竟能爬到貴妃之位，也必定是聰明絕頂的。
她還以為這除了這魏翎，這兩人終是能在一起了，卻沒想到會鬧到這種地步。
雲寧曦可是不個不折不彎的主，剛才哭的那般傷心，恐怕是情況並不樂觀。
秦歌那邊本想出去追雲寧曦卻被卡塔爾絆住了腳步。
“你到底想怎麽樣？”秦歌一把甩開卡塔爾拉著她的手，電光火石之間，匕首已經抵到了她的喉頭上，刀刃進一分。白皙的肌膚上就是一道血痕。
從來沒見過她這麽討厭的人。
“我想怎麽樣你不知道麽？”卡塔爾眼神覆雜的看著秦歌。
“你覺得我有心思去猜你想什麽？”
“你是不是除了她誰都看不到？是不是對誰都那麽冷漠？”
“是，這世上除了她我誰都不要！你聽懂了沒有！”
卡塔爾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好，我知道了。那我不逼你娶我，我要西域周遭百座城池，當做你毀約的賠償，你給還是不給你！”
秦歌微微瞇著眼睛，輕嗤了一聲，“好！”
真是獅子大開口，竟然一張口就要走了三年的心血，還大言不慚的說對她是真心。
“我要你現在就擬旨！”卡塔爾對秦歌已然沒有了信任。
“把解藥給我！我現在就擬旨！”
“先擬旨！”卡塔爾寸步不讓，她之前對秦歌寬容是因為喜歡，但秦歌現在讓她的喜歡變得一文不值，心裏的愛意反而變成了滿滿的恨意！
秦歌走到書案前，提筆便寫，沒有絲毫猶豫。
這讓卡塔爾心裏最後的那點希望也悄然熄滅。她待她當真是舉世無雙。
秦歌你好聖旨，直接丟在了卡塔爾身上，“解藥！”
卡塔爾輕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如法炮制扔給了秦歌！
秦歌拿到東西就準備往外走。
“秦歌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西域與你玄武王朝的十年和平之約作廢了！”
秦歌腳下步子一頓，微微側頭垂著眸子，“我等著你！”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秦歌在未央宮前前後後找了個遍也不見人，殿裏的人也都說沒有看見雲寧曦。
秦歌心裏沒由來的心慌。心裏不安的感覺不斷膨脹，擠的她呼吸困難，心中煩躁！
“人呢！”未央宮的人瑟瑟縮縮的跪了一地，沒有一個人敢輕易開口回秦歌的。
“將軍稍安勿躁，娘娘許是去了別的宮裏，已經派人去尋了！”莞翠站在一旁，倒了杯水給秦歌遞過去。
“稍安勿躁？兩個小時內，你們若是找不到人，我就讓你們去閻王殿找！”秦歌一擡手，將眼前的熱茶揮開，莞翠手上和最前的小丫頭臉上都被淋到了滾燙的熱茶。
殿內頓時傳出一聲驚呼。
秦歌本就暴躁的心情突然像是被點燃了信引的炸藥，怎麽都壓不住。
桌上的東西被她全部掃落，滿地的瓷器碎片。
“滾！都給我滾出去！”
莞翠也被眼前的秦歌嚇了一跳。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
殿內的人都退了出去，秦歌才覺得心中平靜了些。
不一會兒的功夫，殿外太監通報，皇後娘娘找到了，在董貴妃的宮裏。
未央宮的門被打開，秦歌雙眼猩紅的往董貴妃宮殿走。
殿門口太監看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奔著董貴妃的寢殿而來，領頭的秦將軍更是渾身殺氣騰騰。
他嚇的連忙想要進去通報，卻被秦歌抓著衣領，直接甩在了旁邊的假山上，口吐鮮血，昏迷不醒。
兩旁的人跪了一地，卻再也沒有人敢出聲。
秦歌面色陰沈的站在門口。
“曦兒，你不能總是圍著她轉，你我明日一同離開這爾虞我詐的地方，倒也算成了你我的早日許下的心願，終是黃天不負有心人！該高興的。”
雲寧曦低低的嗯聲，卻還是沒有躲過秦歌的極好的耳力。
原來她不單要走，還要和別人一起走！不曾許她分毫未來，卻同別人有了那樣的誓言！
秦歌臉色愈發的陰沈，周身寒氣森森。
門咣當一聲被踹開，屋內的董貴妃正在給雲寧曦沐浴！
秦歌看的睚眥欲裂，本就猩紅的雙眼更是通紅一片。
誰讓她碰她的！誰準她碰她的！
手中的匕首出鞘，穿破皮肉一氣呵成。
血滴滴答答的落進雲寧曦的浴桶中，如同血色蓮花，妖冶迷醉又透著股陰森。
雲寧曦連驚呼都來不及，就眼睜睜的看著董貴妃倒在了她的面前。眼睛都沒能閉上，臉上滿是驚恐。
雲寧曦從浴桶中站起，又跌落回去！大腦中一片空白。
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隨後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雲寧曦足足昏迷了兩天兩夜，一直高燒不退。
那邊登基大典在即，秦歌忙的焦頭爛額。這邊又要照顧雲寧曦又要應付雲浮墉。雲浮墉天天在宮外守著要見雲寧曦，本來說好要離開皇宮，卻不見人。
他知覺出了事，但宮裏消息封鎖的很緊，什麽都打聽不到，只能幹著急。三番五次求見秦歌，也被各種理由搪塞。
“今日可還覺得哪裏不舒服？”秦歌坐在床邊憂心忡忡的看著雲寧曦。
雲寧曦神色淡漠，並不好秦歌，背對著她躺在床榻上，才養好的身體，又日漸消瘦下去。
秦歌心疼卻沒辦法。
雲寧曦這兩天對她的態度愈發冷淡，現在連擡眼看她一下都不願意每次她到寢宮看她，也都被忽視。任她用盡渾身解數，雲寧曦只有一句話，何時可以放她離開！
但怎麽可能呢！她怎麽能放走雲寧曦呢！除非是她死，否則這輩子都不可能。
可再堅固的籠子，也關不住一只想飛的鳥。
登基大典那天，秦歌的鳥飛走了，在她的世界裏消失的徹徹底底，無影無蹤。
秦歌呆坐在雲寧曦寢殿的門口，整整坐了一夜。從夕陽西落到太陽東升，都沒能等到她想等的人。
派出去的人將皇宮裏裏外外，都城犄角旮旯都翻了個遍，恨不能連老鼠洞都翻找了，也不見人。雲家府邸更是人去樓空，仿佛從未住過人一般。
最可笑的是連萬輕語都走了，帶著她的心上人遠走高飛了！
可笑不可笑，從她登上皇位的那天起，當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將軍，還找麽？”清風站在秦歌身邊，看著她落寞的樣子都忍不住心疼。
秦歌苦笑一聲，站起身，忍不住踉蹌了下，被清風扶住。
“不找了，她舍得不要我，我便不到她的。”
清風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最後只說了聲該上朝了。
秦歌點頭，像是具行屍走肉。
秦歌登基，改玄武為鴻順，終結玄武王朝數百年統治，開始了一個嶄新的帝國。
在秦歌的治理下鴻順王朝，結繩而治，安富恤窮，內修外攘，文治武力，終於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國泰民安。而這只用了短短十載時間。
對於秦歌的能力，無人再敢提出質疑。女人的地位在鴻順王朝也基本與男性持平。
可經商入仕，亦可相夫教子，她們頭次在這禮數教條之下，有了選擇。
相較於之前的忙碌，秦歌終於能歇下來喘口氣了。
她想歇歇，卻有人偏不讓她如願。
朝堂上的大臣也愈發的安泰，開始商量著給秦歌找皇夫的事情。
“江南的水患可治好了？”秦歌反問朝堂上的帶頭的人。
“回皇上，江南水患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分別進行了疏，改，築。目前已經被控制住，災民亦安置妥當。災後房屋修建正在穩步進行，無需掛懷！”
秦歌被噎住，轉而問，那西北的大旱可有治好？
“回皇上，大旱地區的救濟糧已經運到，亦是不用擔心。”
“那今年的賦稅可有……”
另一大臣微微俯身，“這兩年賦稅減輕，民生恢覆，百姓安居，賦稅上繳十分順利。”
“那你們可有我讓你們尋的那人消息？”
眾人沒了聲響，秦歌緩了片刻才開口，“罷了，隨你們。”
之後便讓身邊的大內總管宣布退朝。
“皇上夜深了，該歇息了。”清風忍不住開口提醒。
秦歌落下了最後一筆，眼角微微濕潤。
將手中的信封封好，放入一旁的箱子中。
清風看著不忍，主動上前幫忙，取了另一個箱子過來。
雲寧曦不見的這幾年，秦歌又將昔日沙場上的習慣撿的七七八八。
還是會寫信，還是會整夜整夜的難以入睡。短暫休息也是噩夢連連，總是一頭冷汗的驚醒。
“幫我把安神香點上吧！”
“將軍，太醫吩咐了，這香不能多用，用多了會成癮！”清風不肯，將裝香的盒子別在身後。
“你也要逼我？”秦歌蹙了蹙眉頭，眼神陰鷙。
清風咬了咬牙，“屬下不敢。”還是乖乖的將安神香的盒子交了出去。
夢裏雲霧繚繞，秦歌如飄在雲端，恍惚中她又看見雲寧曦，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裙站在一片崇山峻嶺之間，朝著她招手，秦歌細細去看，原來是花靈山，轉瞬間她便到了花靈山宅子的門口，推開厚重的宅門，雲寧曦就坐在院子中間，手中拿著一本書，陽光落在她身上，微風扶起她的碎發，美的如夢似幻。
她朝著秦歌笑，溫潤如水，她喊她，“歌兒過來。”一如往昔，她待她如珍寶的模樣。
秦歌忍不住撲過去想要抱住她，可在即將碰到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秦歌慌慌張張的推開每一扇門，卻不見雲寧曦的身影。
“歌兒，你嗜血成癮，昏聵不明，你就是個廢物，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根本就保護不了我分毫，廢物！廢物！廢物！”
聲音從宅門處傳出來，雲寧曦的面色逐漸猙獰，秦歌猛的驚醒，大口的呼吸，眼底青黑一片。
半夢半醒間，天光已經透出些許亮光。
雖然做了那樣的夢，秦歌也不免慶幸，終是睡著了，也看到了她了。
大臣們比秦歌自己更關心她的事情。昨日朝堂上的才提起的事情，今日就已經準備好了名錄呈上來。
秦歌並未打開，只淡淡的同大臣說了句，“朕信任眾位愛卿，定能選出一位好皇夫，你們決定便好，人選定好，便讓禮部準備，無需再過問朕。”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畢竟這選皇夫的事情非同一般，哪能由著大臣遴選，這般兒戲。還是這皇上話裏有話，他們沒能揣摩到其中深意？
秦歌看著眾人疑惑的神色，凝著眉頭，“我說的話便是字面意思，無需過分揣度！有這時間倒不如去想想南部海域的通商口岸到底如何修建！”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顯然是動了怒的。
大臣們辦事極快，晌午剛過，太監便來通傳，“禮部尚書杜大人求見。”
秦歌並未拒絕，也知他來意，這件事如果早晚都要做，倒不如盡早完成，也好斷了他們的念想，省的每日不用心思在正事上，倒只會幹涉她的後宮。
“皇上，這是最後確定的人選。”杜大人將手上的折子遞給了秦歌。
秦歌點頭，“那便安排吧！”
“皇上不看看？”
“不必！杜大人順便幫我物色一個孩子，我膝下無子，也該找個繼承人了。”
“什麽？”杜大人滿臉震驚，這不是要找皇夫了麽？為什麽還要從旁人過繼子嗣！
“我曾經在戰場上身受重傷，已無法有孕，杜大人不信的話盡可以問問宮中太醫。”秦歌微微一笑，睨著眼瞧眼前的杜大人。
“那皇上為何還要立選皇夫？”
“不是你們想讓我選的麽？”秦歌輕嗤了一聲，有些好笑的看著杜江。
她秦歌的事情什麽時候容得了旁人置喙了！
杜大人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萬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層隱情在。
這皇上幾年前為了護百姓安康，常年征戰沙場，沒想到竟然傷到了根本。皇上愛民之心一片赤誠，卻被他們揭開傷疤，反覆摩擦，女人不孕，定然抱憾，更何況是皇上這等人。這麽一看，倒是他們的過錯了。
“皇上，我等之前冒犯，還請您恕罪，這皇夫是否需要，還請您定奪。”
“辛苦杜大人體恤朕。那這皇夫的事還請杜大人跟眾位愛卿解釋一番。”
秦歌說完便遣人送杜江離開。
秦歌換上一身便衣，顯然是準備出宮。
“皇上可要臣陪著？”
秦歌搖頭，“你待在這宮中便好，我只是想要出去透口氣而已，子時之前定回。若是有人來找，你且替我圓過去。”
“那皇上可否告訴微臣一個大概的地方，若是有事，微臣也好去尋。”
“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走，又如何告訴得了你呢！清風，一個人若是不想讓你尋到，告訴你地方又如何？不還是尋不到。”
清風微微低著頭，想說點什麽，卻知道什麽都安慰不了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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